旧的彭巍。
苏滢轻嗽:“当初要不是韩静泊在公司危急的时候撤资,那现在的宇辉应该还叫金韩。我特想知道,他后悔过吗?”
“你是指把地产泰斗的名号拱手让人还是指失去了相知多年的挚交?”韩熙反问,“如果是前者他定然追悔莫及,但后者,朋友一词对他根本一文不值。”
“你倒是实诚。”苏滢失笑,“你说话怎么也跟我父亲似的,像个古代人。”
“我向来如此。”他也笑,笑容是绯红色的。
苏滢再度发问:“颜婉逼走了你妈妈,韩静泊也没管过你们母子的死活。那你现在就相当于认贼作父、认仇为母,真的不膈应吗?”
韩熙的脸上不见愠色,也无悲戚,平缓道:“韩静泊娶颜婉因为她父亲是银行行长,他找我回来只为换取遗产,在我家,父母不过是个称呼。唯一把亲人当真的,只有韩旭。”
“如果韩旭早出生几年,你连交换遗产的资格都没有,也许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。”苏滢道。
“若是那般,就再好不过。”韩熙抬起头,好像叹了口气,又好像轻吟一声。
“话里话外看不上自己亲爹。但你还不是青出于蓝地传承了家风,干了跟他异曲同工的事儿。”苏滢之言利如钢钉,在对方的心脏刻上一道死符。
韩熙沉默了,他的沉默很重很重,似把一城空气全部压到胸口。
苏滢不再看他,她也知自己的冷嘲热讽不近人情,可还是忍不住刁难韩家人。
若不是韩静泊背信弃义,父亲便不至终日奔波在外,害得母亲操劳早逝。
苏乾宇从内堂出来了,英挺的背脊一如壮年,鬓角白发灼人心神,身上自有远古的威严,这威严将宴厅变作祠堂,四壁皆是家法。
苏滢缩成一只波斯猫,规规矩矩喊了句“父亲”。
父亲,多么具有仪式性的称谓。两个字,把最近的人推到了远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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