位相当强大的审神者呢。」三日月看着烛台切的神情,用藏蓝色的袖子掩住了嘴,「哦呀,这可不行喔,作为刀剑,时刻注意主人的动向是基本中的基本呢。」
尤其是这位审神者,她显然需要被好好的教导如何注重自身的安全。
哪怕是他,也感到一点触目惊心。
她本身就像一根箭矢,对死亡毫无畏惧,以己身接近而撕裂敌人,看似简单有效,实际上每秒都走在钢丝上,只要一瞬间的不慎,她的生命就会堕入深渊。
烛台切迟疑了好一会,才低头苦笑了一声,「如果说……我讨厌她呢?」
「讨厌?」三日月像是听到什麽从没有听过的事情似的,微微睁大了眼睛。
「嗯。」
「为什麽?」三日月问道,宛如一个耐心的长辈般看着他,「因为她忽视你了?还是因为她责备你了?嗯,你不像是会为那种轻微的事情而烦恼的刀剑男士呐。」
「……」
他很耐心的等待烛台切的回应,但良久,也只是听到一片沉默,不由得轻叹一口气,「年轻人,诚实一点面对自己如何?」
「……这是什麽意思?」
「讨厌是一种相当强烈的情绪,因为讨厌的前提是喜欢啊。」这振天下五剑悠悠的说,没有人会讨厌一个毫不相识的人,他像是感慨一样看着烛台切,「通常讨厌一个人,就意味着你曾经有所期待,而那个人辜负了你的那份心情。」
「是这样的吗?」烛台切看着急救灯,红色的光芒就像她的鲜血——不就是这麽一回事吗?
她不应该是那个样子的。
那双眼睛根本没有任何感情,像怪物一样,人类的眼睛怎能空虚到这个地步?
她本该温暖又灿烂的微笑着,就像他那天看到的她一样,宛如冬日的阳光一样,为寒冬带来一丝温暖,又或者如同盛开在雪地裡的鲜花般,为整个世界带来色彩。
虽然不知道发生什麽事情,但他知道她的那位「光忠」必定已经不在了,不然她不会变成这个样子。而他也知道,就算她成为了他的本丸的审神者,他也永远也不会得到她的半点青睐。
三日月引导着他的思想,「你曾经对她有什麽期待?你真正想要的东西又是什麽呢?」
他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麽呢?
烛台切看着空盪盪的双手,不久前,这双手曾经抱起过一个温热的人类,那是纤细得让人心生怜惜的身体,却让他感受到一种从未嚐过的充实感。
他也问过自己,他很清楚,他对于审神者没有任何爱情可言,只有如同泥沼一样的黑暗又複杂感情——想把她的一切,从她的心灵到身体,通通都吞噬与毁掉。
他到底想得到什麽?
他到底想证明什麽?
那天,少女挽着付丧神的手臂,带着清爽的笑声,留下了一个触不可及的背影。
而他,在所有人面前被前任毫不留情面的迁怒和踢打,甚至被扇了好几个耳光,他卑躬屈膝的为着不属于自己的错误,一次又一次对着前任道歉,尊严尽失。
但是,其实那都不重要了。
因为现在,对于那份不可言说的思念与憧憬、嫉妒与憎恨,他都会将之弃在过去,从今以后,他会以自己的意愿行事。
烛台切看着被推出来的少女,在麻醉药的作用下,她还昏睡着,但她的伤口被处理过了,也被输入了足够的血液,接下来会被推进修復室,在修復液中休养一天,大约明天就可以出院。
医疗人员对他说明情况,他们都以为他属于她。
他抚摸着少女的睡颜。
「要好好珍惜喔,真正想要的东西。」
三日月离开前的忠告。
他听不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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