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赌徒,唇角微翘。
“我是大唐的良民,从无作奸犯科!”赌徒将胸膛拍得咚咚响。
越来越热。
随着一个个小团体聚拢,堂内越发聒噪,嘈杂得让人耳烦。
陈酒突然想到,如果鼓动雷泽蛙在这里吼上一嗓子……
“此地禁用法术神通。”
一句敕令遥遥回响。
陈酒呼吸一窒,胸口发闷,凤图刀的纹络瞬间变得暗淡无光。
坐在肩膀上的三足小白蛙一受刺激,张口便是一声“呱咕”,但声音又低又小,全无神异,一下子就被骚动盖了过去。
平底木屐哒哒作响,羽衣鹤氅飘然若仙。
一个卖相极佳的清癯道人步入大堂,带来了怡人的清风。
猖兵们一振手中长戟,整齐划一行着古礼,甲片簌簌如金树满堂。
“罗公远罗仙师,”
赌徒压低了声音,
“丹鼎派大修士,当世数一数二的人仙。先天年间,入宫侍奉圣人,度紫衣,召龙雨,累授金紫光禄大夫、员外鸿胪卿,位比宰相。”
“和安禄山比,谁官大啊?”陈酒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问。
“额……一个是外放的封疆大将,一个是得宠的羽衣卿相,这怎么好比……”
“诸位,便是大选的佼佼者了。”
罗公远嗓音清朗,
“灯会面圣,受赏封职,前程远大。”
没等众人脸上露出振奋之色,道人的话头却又突然一变:
“但在这之前,要先验明诸位的跟脚,以防凶徒混入灯会,脏了圣人的眼睛。”
堂内气氛为之一滞。
罗公远臂搭雪白拂尘,环顾一圈。
不知为何,陈酒总感觉幽深难测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了片刻。
“回禀仙师,”有人壮着胆子开口,“我等早已经验过了文牒,身家清白……”
“世俗凭证,用异术道法轻易便可伪造,即便是最老成的户吏也辨不出真假。奇人的跟脚,自然要用奇物来称量,称一称你们的前事过往,量一量你们的功过赏罚。”
罗公远袖子一挥。
一个只标了一个刻度的秤盘凭空浮显,被一旁的神将双手接住。
不用他再多说什么,立刻便有两具猖兵从人群之中“请”出一人,带到了神将面前。
是那个侏儒。
“这,这是要作甚……”
侏儒又惊又惧。
神将默不作声,将手掌深深插入侏儒胸膛,似乎抓挠了一番,抽回来的时候,指间多了一枚刻着小字的白色令签。
“行商售假,以次充好。”
往秤盘上一丢,沉下去了些许。
“营屋造桥,偷工减料。”
继续沉。
“奇技淫巧,盗窃珠宝。”
……
眼瞅秤盘越来越沉,离唯一的刻度越来越近,矮小侏儒脸色惨白。
“仙师明鉴,我做这些偷盗之事,非为自己牟取私利,实是为了拿钱收养弃童。郑州的孤独园,有半数都是我资助的,大可以派人去查问……”
罗公远
请收藏:https://m.obxs.cc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