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一章声萧萧_尚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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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能把他拉下来?

  我虽不是主谋,但覆巢之下,岂有完卵?

  四名内侍从前后包围了我,簇拥着我来到长信宫。远远地,我看到了长信宫黄色的琉璃瓦、檐脊的走兽、檐下的单翘单昂五跴斗拱,甚至于冰裂纹、步步锦的门窗,那样的富丽堂皇,看在我眼里却冰冷寂寥。

  长信宫的宫女面目全非,早已不是原来的那帮。我被带入殿中,太后身着暗红锦袍,头戴朝阳凤钗端坐在凤椅之上,容颜依旧,却嘴唇发白。

  她身边依旧站着从不离身的徐夫人。

  阶下,有一个明黄锦袍的身影,室内跪了一地的人,只除了他,静静地站在殿上。

  太子夏侯辰,不,应该说是新帝。

  有内侍从背后推了我一下,我跌落在地,伏首,终于明白,一切皆已成败局。

  他冷冷地道:“母后,您看看,人可都齐了?

  我听见他的脚步声缓缓地走近我的身边,明黄色的靴子从长袍下露了出来,停在我的面前。过了一会儿,他又缓缓地走开。

  “既已齐了,你想如何处置哀家?你既已登帝位,就想置哀家于死地?”上官太后端坐于锦绣椅上,冷冷地道。

  “太后母仪天下,皇儿新就帝位,怎会如此?就算有错,也是太后身边这些奴才挑唆的错。他们挑拨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,让我们母子日渐疏远,当真是不可饶恕!”夏侯辰缓缓地道。

  夏侯辰生母早逝,被太后养大,听说幼时关系融洽,但人一旦慢慢长大,一切皆变了。太子日渐桀骜不驯,而太后却早生了另立太子的想法。

  我伏在地板上,额头触地。清晨梳的芙蓉归云鬓重重地压在头上,流苏从头上撒下,眼角余光到处,见到翠色的珠子贴在地板上。这个,是李尚珍亲手为我打制,据说这老坑玻璃种的翡翠以金丝相串,衬上我的青丝,正所谓相得益彰。

  尚宫局经常要出宫采办金线绣器、涂染材料等等,尚宫局出去进来的人,有我的腰牌,因而当值的侍卫并不会严加查询,因此,往装运材料的车里多加几个人没有人会注意,而我唯一能帮到太后的,唯此而已。我不可能拒绝,因为我没有选择。

  刚刚一进门,我就看到了几名身着宫娥衣服的陌生面孔,身上皆有伤,半跪半瘫在地上,想必就是那几名混进来的人吧。

  我不明白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我怎么还能理智地分析,仿佛跪在冰冷的石板上的人不是我。我忽然忆起老尚宫的一句话:如果要在尚宫局长久下去,要记得“无为”二字。可当利欲袭上心头的时候,这两个字早已被抛在脑后。

  新帝的声音远远的,仿若在天边“特别是母后身边的这位徐夫人,依仗母后的权势,黑白不分,让母后越陷越深,平日里还克扣份例,投放高利贷,把母后的长信宫搅得乌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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