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声。
陆怀砚身体往后轻一拨,拉开了两人的距离,十分公允地道:“莫既沉是莫叔的儿子,他的力自然不差,要不然我不会找他来。”
江瑟眨了下,说:“我要你答应我,不插手这件案子。”
陆怀砚看着她,笑说:“该说我一点儿不意外吗,瑟瑟,要是我不应呢?”
“你不会不应。”江瑟一字一句道,“为你知道我一定要抓出那个人,像你一定要亲手将陆宗赶出陆氏一样。”
他们是同一类人,要有一口气在,要自己做到底。
陆怀砚视线直直探入她的眸底。
泼洒在地上的酒精蒸腾在空气里,顺着他的呼吸入他的血液,从不曾醉的身体竟然有了点微醺的错觉。
余光扫她缠着纱布的手以及地板上渐渐蔓延到椅子脚的酒液。
男人倏地站身,双手往江瑟腋下一抄,眨间便给她挪了个位置,从高脚椅挪到了小餐桌。
“手该换药了,换完药吃早餐。”说完便往客厅的药柜走去。
“……”江瑟看着他的背影,没动,乖乖等他来给她换药。
伤口经一夜的酝酿,瞧着比昨夜更可怖。
却仅仅是看着可怖,虽然碎玻璃扎出了不少小伤口,但没到要缝针的程度。
这么个伤口,陆怀砚还特地去问蒋教授会不会留疤,会不会影响到日后她画画与拉小提琴。
老教授格外新鲜地看了他好一会儿,之后便趣道:“你当年虎口那么深的一道伤没留疤,没影响你弹钢琴。小姑娘那伤口怎么留疤?疼个几天,之后爱画画画画,爱拉小提琴拉——啊,小提琴倒不一定拉,她左手尾指断一条筋。”
陆怀砚着赵教授这番话,想了些旧事。
当初江瑟被绑走后,不是真的没受到伤害,她的尾指断了一根筋。
切断的人便是她自己,她获救时,绑在身后的左手紧紧攥着块断裂的钉子。为攥太用力,钉子的切面将她尾指的一根筋脉割断了。
男人涂药的力度下意识放轻,涂好后,陆怀砚慢慢将纱布一层层缠上她掌心,垂着问她:“疼不疼?”
江瑟的右手背贴着他的左手掌心,男人问这话时,拇指腹很轻地摩挲着她细长的尾指。
问她话时的语气分明淡像天上的云,动作却是很温柔缱绻的抚触。
江瑟睫微微一顿:“不疼。”
女孩子露在纱布外的一截手指比纱布还要白,这样瘦弱的手被玻璃割破刺入时,她竟然做到让他觉不出一丝半毫的异样。
“猜到你要说不疼。”
陆怀砚边说边单手将纱布结,托住江瑟手掌的手始终摩挲着她的指尖,从尾指到拇指,又从拇指到尾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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