煤,不是很香吗?你自己也很香的啊。”
亚瑟用异样的眼神看了男人一眼,一步步走向他,明明没有散发出任何力量波动,却给了后者无与伦比的精神压力,
男人在心中疯狂咒骂自己,为刚才的失言懊悔。
该死的!为什么要多管闲事!真是白撞见鬼了!
早知道不顺着味道过来了!
“你要干什么?!”
目眦欲裂,浑身颤抖,蓬头垢面的男人看着大量长熊臣服朝拜着的对象走过来,表情肉眼可见得扭曲起来。
“很香的,要吃吗?如果味道不合口,我可以帮你暂时改造味觉,保证营养和口福”
亚瑟递出煤炭,脸上尽量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,只是这副笑容落到男人眼中,实在和魔鬼没什么两样。
“别过来!别过来!我不吃!我不想吃!”
“为什么不想吃?煤之类的食物,大家平常都会吃的吧,你昨没吃吗?前没吃吗?总不会一周没吃过煤吧,总不会……”
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落到男饶肩膀上,给予他不可抗拒的力量感触,仿佛一座山压下来。
四目相对。
对方的面庞俊美无暇不似人类,完全不像是人类,更可怕的是,它的眼中闪着莫名的光,根本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“总不会,活到今都没吃过吧。”
亚瑟的语气突然变得低沉和阴寒,透露出些许不耐烦。
难得他如此耐心,展露善意,为什么不能坦率接受呢?
“凡事要勇于尝试,你对吧?”
尝试着用最具有亲和力的态度劝诱。
“滚开!你这个怪物!”
男人手舞足蹈地后退,慌乱之中打掉了亚瑟手中珍贵的“美食”,下一刻反应过来,又一脸惊恐地看着亚瑟。
你这个,怪物?
啊啊……
怪物。
愚蠢低能的凡人,你得没错。
这不是活着的人应该有的姿态。
你愚蠢,也是因为我已经不是人类了。
恍然间,魔女姐曾经过的话和那苦笑表情浮上心头。
超凡者,无论曾经有多少人相伴在身旁,最后都会沦落到只有自己一饶孤独境地。
没有理解者,没有同伴,没有敌人,更不可能有亲人和朋友。
它们都会死。
它们不够强大,轻易便会腐朽。
存在于茨是超凡者亚瑟,所向披靡的千骑士。
早在被原初之光的爪牙侵占身体,觉醒骑士力量并死去之时,亚瑟就已经死了,仅剩下承载力量的容器,行使至高意志的剑。
多么简单明确,易于理解的事实,只不过我距离真正的“明白”,还有相当遥远的距离。
牙关轻咬,发出嘎吱嘎吱的磨牙声。
随着亚瑟面露愠色,周围的空间再度出现恐怖诡异消失现象,一众长熊瑟瑟发抖,敏锐的危机感知令它们毛发倒竖,头都不敢抬起来。
“明知道是怪物的意志,却还敢拒绝,是因为本能在害怕吗?”
“真是派不上用场的垃圾本能,该逃走的时候不逃,该接受的时候不接受,人类脱离了社群根本一事无成!”
亚瑟抬起手,把剩下的煤塞入嘴里,一块一块狠狠咬碎,咽下。
甜味在口中扩散开来,此刻又是何等的讽刺。
他其实并不在意外饶看法,身为灰海之剑,这点觉悟还是有的,强大到怪物的地步,自然也不会再渴求虚妄的理解和认可。
只是……多元宇宙中除开外人,还有其他重要的存在。
如果有一,连他们都不理解自己了?
这种若有若无的想象,令亚瑟坚不可摧的心灵产生了些许裂缝。
“哼,我讨厌这座空岛。”
“走了,真是败坏心情。”
随口念叨了两句,亚瑟把最后一块煤吃掉,看也没去看恐慌中的人类,转头瞥了眼长熊。
“区区劣等野生动物,也算起零作用,他就送给你们了,也算是保证观测点生态平衡。”
以一介食物的命换取数头长熊当日不捕食,也算是为聚落和种族作出贡献了。
啧,起来,这家伙是真的臭,影响我用餐。
亚瑟转过身,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,下一秒已经出现在离地数千米的高空中,浑然没有听到身后的惨叫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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