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熟鸡蛋,硬着头皮又去了陆军总院。
肖家嫂子张英,对李胜利而言也是个危险源,带着三番两样东西去生分,不带东西又太熟络。
只能带个鸡蛋意思意思了事,那位武行大小姐,可是压抑了至少二十年,手里还有功夫,一旦爆发,指定天塌地陷。
跟张英较力,李胜利可能也没多少胜算,人家病入膏肓的时候,都能点铁出声。
现在恢复了一点,真要做什么,李胜利这小身板,也只有看着的份儿了。
半路上,找了一个传呼电话的小屋,给洼里那边打了一个电话,让留守的会计找一找张定邦。
不在家门口打这个电话,也是有考究的,电话用的太多,难免嘴里掉零碎,万一丁大爷不是好人,以后就是麻烦。
在陆军总院的公用电话亭,再给洼里打了一个电话,让等在电话前的张定邦明天早晨到陆军总院这边等着,李胜利这才硬着头皮进了高干病房。
“还敢来啊?
我以为你会吓的不敢来了,给我带什么东西了,拿出来看看,我刚刚跟大凤凰打赌了。”
病房里,张英正伸着小腿,让肖凤练着修脸的刀法,见李胜利推门进来,双眉舒展的同时,也出言调侃了一下。
“煮鸡蛋。
肖凤,杯子里到点热水,给你娘热一热鸡蛋。
嫂子,抬手我试试脉。”
李胜利上前拿住了张英的脉门,肖家嫂子这边眼光一扫,肖凤就乖乖拎着暖壶出去打热水了。
“胜利,你不用怕我,我也不敢对你做什么的。
就这幅鬼样子,我还怕吓着你呢!
我就是心里太苦,想尝尝甜味。
老肖刚回来那几年,我还偶尔能偷吃一口糖甜甜嘴。
后面有多难,你应该也记着,老家儿在时,说日子如酒,尽是滋味。
可我能喝酒了,入喉却尽是苦涩,所以我吃糖。
你都不知道,你给我的陈皮有多甜,依稀有少年滋味啊……”
听着张英发的感慨,试着手上杂乱的脉象,李胜利索性放了手。
也不接言,就垂手等着张英慢慢的倾诉,这话不听也不成,绝了她念想,只怕这位肖家嫂子会更加偏执。
“大凤凰给我说小叔阴险,那是她不知道隐忍二字。
恰如猛虎卧荒丘,潜伏爪牙忍受。
你志在从医,也是好事,积德行善么。
老家儿给我说过,百行百业,离不了一个‘官’字,也离不开一个‘匪’字。
官为你正名,匪为你正事,老家儿说,祖上有言,无匪哪来的镖师?
所以行业无分善恶,立业手段无分善恶。
镖师行走在外,用的都是右手抱左拳的凶拜,意思很简单,你断我财路我断你生路。”
听了张英的指点,李胜利只是默默点头,也不言语。
张英起身挪了一下位置,见他就是不说话,笑着说道:
“今天就说这些,下次来,给我带点奶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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