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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句话的情报错误,导致叶争流错估了自己在神域中的预留时间。
被错估的预留时间,导致叶争流没有拟准慕摇光的下手目标。
正是“强弩之末的叶争流会被贪婪之神留在神域”这件事,让慕摇光觉得自己有充足的余暇,足以去拿下那块最难啃的骨头。
假如临海城是叶争流贴身的小衣,那黑甲营大概就是叶争流无坚不摧的战甲吧。
无往不胜,所向披靡。
这样的一件甲胄,慕摇光偏要扯一扯看。
——如果说,叶争流是黑甲营的君主,那向烽便是黑甲营的灵魂。
慕摇光想要抽走黑甲营最重要的脊骨,最快速的方法,就是取走向烽的性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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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无雨无雪的风高之夜,和黑甲营曾经经历过的每个夜晚似乎并无不同。
无论是轮守的戍卒、入梦的士兵,还是主帐里披着外衣,在烛光下翻阅这一季度军备报表的向烽,无人察觉到杀局将在今晚俨然降临。
当一轮钩戈似的弯月行至中天的时候,一个恰好抬头看天的值夜士兵,发现月色的流光似乎闪动了一下。
那一刻,月芒不再寒凉似水,反而更像是一泼猩红的血。
值夜的士兵以为自己看错了,急忙揉了揉眼睛。
像是为了配合他的心理活动那般,月亮静静地挂在天上,月光还是那样冷清而皎洁的模样。
一切都像是士兵因为缺觉看花了眼睛,没有人发现任何异常。
于是,士兵继续按照自己的巡逻路线前进。
路上,他遇到了另一个同营值班的兄弟,没有笑,却对他轻轻点了一下头。
但同营的弟兄,却并没有回应士兵这个无声而友好的招呼。
士兵看到同营的兄弟猛然抬起头来,接着,那人的下半张脸上便露出了极度惊骇的神色。士兵也下意识顺着对方的目光所及之处望去,然后他看见——
士兵看到,数千身披甲胄、全副武装的敌人。
敌人手中持握着锐器,脚下踏着火焰和冰霜,像是神明派下的使者那样,从天而降。
以士兵的世界观,他甚至不能理解眼见所见的这一幕,就如同二维生物难以描述三维的世界。
半空中似乎豁然割裂开了一道呼呼漏风的大口子,黑洞洞的裂口像是一个没有尽头的伤口,源源不断的敌人们就从那个伤口里,像是豆子一样被倾倒出来,落在地上。
士兵远远地看见,自己的手臂迟钝地张合,想要敲响手中的铜锣。但那双手终于还是松弛下来——因为在警示的锣鼓敲响之前,他的脑袋就已经飞出了三丈远。
至于同营的那位伙伴,他死时甚至还没有来得及低头。
千载以后,史书用极其严肃的口吻记录了这混乱的一夜。
后人们对于这一夜反复复盘,诗人和文人以此为背景,描述了无数爱情、亲情和忠义之情的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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