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知道。
他可以假装发怒、痛苦、为难、悲伤、出事,可以假装生病,可以假装死亡。
但是,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呢?他就不能表现出来了。
因为假装的时候,他可以借此获得利益,他知道自己随时可以控制,他并不担心被人看轻或者避讳,他知道这些都是假的。
真实降临的时候,他是无力控制自己的,也并不能潜心感受到那一切因此而获得的利益,因为他明白,这些东西都是给死人的,为了送葬,他接受了这些,也代表他的生命在流逝。
他一定会死,如果没有,那将是比死亡更痛苦的未来。
他更加不能接受。
卫道笑了笑,他对法门尔平静地回答道:“我知道,但毕竟是你的屋子。”
法门尔给他倒了一杯水,笑道:“你就是这样,总是分得清清楚楚。好像我图谋不轨,哪一天就要陷害你似的。”
他摇了摇头,露出不解的神情,疑惑地调侃道:“你说,你怎么这么不一样呢?”
法门尔的心底,那种自从见到卫道之后,就开始压抑的念头和着情绪忽然就躁动起来,他想:为什么他这样神秘?人们总说,他跟我很像,或者是我像他,然而不仅是见面之后,我感觉我们不一样,越是接触,越到后来到现在,我就更加清楚地意识到,我们是不一样的。
我想……
想什么呢?
他一时想不出来。
卫道笑道:“世上本来就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完全像另一个人。不是吗?”
他打断了法门尔的思绪,就像一开始切断自己那样自然而然,不给一点继续的机会。
不得不说,他的反问很成功。
法门尔点了点头,似懂非懂:“是这样啊。”
卫道咳嗽了一阵。
法门尔把水杯递给他:“你今天好像很着急了。”
他没有询问,而是使用了陈述句。
卫道接过水杯,脑子里好像在报考一团烟雾,拢住杂乱无章的思绪,脸上是自己不能满意的笑容:“没有。”
他否认道。
法门尔看着他。
法门尔不能说自己了解他,但是可以说,他觉得尼贝尔现在不太快乐。
就像一只马蹄子踩中了的蒲公英,乍一看,好像一团棉花糖掉在了污泥里,仔细看,那些植物的经络茎秆细瘦而虚弱,纹路却很清晰,颜色是模糊的,在想象中,又是清晰的,黑白相间,白色的打印纸,黑色喷墨字迹,写了看不懂的语言,人类的大脑无法理解的知识。
令人着迷。
卫道放下杯子,起身道:“我要走了。”
这种道别应该是很普通的。
天空的晚霞已经在慢慢散去,那种浓郁的红随着云和风弥漫开来,色彩和质感都变得浅薄。
空气里漂浮着阳光下飞舞的颗粒,它们在更亮的时候,在有人经过的时候,合着乐曲似的,打着转,一圈圈的,好像虚拟的微小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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