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抵挡得了……我就这样屈辱地活了二十多年，唯一能实行的报复，就是不断给他惹事。我不该恨他，不该杀他吗？”
羽真人虽然只说了短短几句话，可舒绿却从中听出了屈辱和悲凉。
试问有多少小修士在大修士面前可以不卑不亢呢？
不是没有，只是很少。
端看栖凤山的修士对她舒绿的态度就知道了。
只能说时也，命也，徒叹一声罢了。
浮尊者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出手攻击羽真人，双目中的温柔不减半分，他唇角流出鲜血。
“是，该杀，希望我死后你能真正放开，重新生活，我……希望你能过得好。”
现场所有的修士都能感觉到浮尊者的生命气息在减弱，其实到了元婴境界，即便肉身被毁，也可以将神魂附着在元婴之上，再存活一段时间。
而浮尊者却完全没有活下去的愿望，他任由自己的生命流逝，而不将元神转入元婴之中。
一位元婴尊者终于因为失血过多，朝后软倒。
羽真人看着这一幕有些愣愣的，他下意识抬手去接，人落入他怀中之后，他又感觉自己似乎被烫到似的，双手翻出，将人朝地上甩去，眼看着人落了地，他又开始后悔，抬起手茫然无措地去捂浮尊者背后的伤口。
他恨浮尊者吗？是的，非常恨。
可他也是个普通人，浮尊者对他的照顾他不是感受不到，他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，眼下浮尊者要死了，仇恨消散，他才发现他并没有报仇后的快.感，只有空空的失落，像是有人把什么东西从他的心里抽走了一样。
他将浮尊者抱到身上，双手捧住浮尊者的脸，“你给我起来，你欠我的，你以为两刀就还得清吗？”
浮尊者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了，“如果不解气，你趁我还没有断气，赶紧再戳两刀。”
“再多戳你几刀也是便宜你，你给我起来，我还有很多手段要用在你手上。”
浮尊者惨然一笑，“这辈子你的账我还不清了，若我能转世，你再找我的转世之身算账吧。”
转世吗？
大约是有的。
只不过世界何其大，在同样的天道规则下，转世到哪一个生命星球上都是有可能的。
这笔账在舒绿看来，只能是笔糊涂账了。
浮尊者在羽真人的目光中断了气。
心心念念的事情，一朝得偿，羽真人满脸茫然，他呆愣愣地看着浮尊者的尸体没有动。
脑海中全是这些年浮尊者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。
“……会有点痛，你稍微忍耐一下，我会尽量让你也得趣的。”
“破障丹到手了，这些日子你就闭关吧，尽快冲击金丹期，你别担心，我会亲自做你的护道人。”
“你遇到的那个女修，你不要喜欢她，她只是在利用你，如果你真要……你就玩玩，不要付出真心，会受伤。”
“……事情已经摆平了，你最近消停一段时间吧，若真被人抓住了把柄，我也保不住你。”
……
那些曾经被羽真人嗤之以鼻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浮上心头，止也止不住。
他仰天长啸起来，然后拔出插在浮尊者后背的匕首，一把刺入了自己胸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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